“姐姐的意思是?”宝玉迷惑地眨了眨眼睛,身子不由自主又靠近王熙凤一些。宝玉火热的目光烫得王熙凤玉脸发红,两人虽行走在林间小道上,身旁又只有平儿,可现在还是光天化日之下,对于宝玉的狂野王熙凤又喜又怕。王熙凤给宝玉一记妩媚的白眼,随即详细解说:“政老爷如今大病未愈,待得年关一过,家族必会重新选立家主,你认为贾珍会放过这机会吗?”“还有二老爷肯定也会掺上一脚。”平儿毫不犹豫从旁补充,也许是考虑到王熙凤与贾赦的翁媳关系,贴心地帮助王熙凤向宝玉陈述利害:“二老爷是长辈,贾珍是宁国府老爷,宝玉,你虽然得老祖宗喜爱,但到时三足鼎立,你并不能占据多少优势。”“呵呵这世家大族还真够麻烦。”宝玉闻言,并未大惊失色,悠然自得的面容微笑不变,惯有的邪笑更形强烈:想不到自己摆平赵全与忠顺王这等大餐,接着还要应付贾珍与贾赦这等开胃小菜,好玩、好玩!宝玉那自信的笑容驱散王熙凤两女心底的忧虑,她们不由得想起宝玉这一年多来的神奇变化,随之也轻松几分,玉脸则逐渐被羞红弥漫。尤其是平儿,看着宝玉与王熙凤越贴越紧的身子,银牙已经咬在唇上。正在平儿准备逃离这羞人的地方时,隐约的足音将宝玉三人从微妙的情愫中惊醒过来。王熙凤与平儿趁机逃之夭夭,只剩下宝玉在原地气愤难言,无语问天:唉,这贾家人也太多了,真是无处不在!“平儿,我们总是装病也不是办法。”离开宝玉后,王熙凤忍不住又叹息一声,想到在宝玉面前不好提及的事情,担忧道:“贾琏对我还有几分敬畏,可是对你他不会忍耐太久,这段时间要不是他在纠缠尤家二妹,肯定会对你下手。”“奶奶,那怎么办?”虽然平儿没有明说,但她借口照顾王熙凤日夜与之相伴,其用意已是不言自明。王熙凤眼中的担忧突然消失,调侃道:“要不跟宝玉说?他一定会想到好办法的,嘻嘻”“奶奶!”平儿瞬间羞得脸如滴血,用力跺了一下脚,娇嗔过后,眼中流露出挣扎,最后颤声道:“不不要找他,还是顺其自然吧!”礼教的束缚与温婉的本性让平儿选择天意、选择逆来顺受。“唉,既然这样,我再想个法子拖一阵子再说。”王熙凤见平儿如此受苦,自是心疼,但她还是止住继续劝说的话语,何况要让她主动替宝玉找女人,她还是有一丝怪异的感觉。金陵的天空突然平静下来。人间阴谋还在隐忍,天外妖怪无影无踪,宝玉一声欢呼,飞身扑入一群美人的怀抱。怡红院内春色荡漾,红楼别府则灵欲交融,而且宝玉神通广大随时都能在水月庵凭空突现,但他最爱的当然还是王熙凤。虽然宝玉与平儿没有突破那层界限,但暧昧的感觉却别有滋味,令一向强势的宝玉竟然一点也不着急。可人生之事不会十全十美,宝玉陶醉之余,心中也略有遗憾。妙玉一直在闭关,警幻仙姑这段时间也不与宝玉见面,薛姨妈母女俩也没有回到大观园,虽然宝玉每隔两日就会去找她们,但香菱看着死气沉沉的薛蟠,始终下不了离开的决心。另外,也许是天气太冷,贾府一干绝色姑娘也很少与他见面,连带着那些美丽的丫鬟也走出宝玉的视野。对此宝玉还能潇洒微笑,但王夫人的态度却令他尝到人生第一次失败的滋味,一怒之下,他不再向王夫人请安,开始母子之间的冷战。在宝玉的快乐与烦愁交织下,时光的长河奔流而去。一转眼,年关来到。对炎黄子孙来说,过年无疑已是一种刻入灵魂的情结,即使这个世界与宝玉认知的“历史”有点不一样,但过年的气氛绝对没有两样。贾府张灯结彩、喜气洋洋,家人齐聚的年夜宴自是热闹欢腾,就连宁国府的尤氏也带着一干留守女眷来到荣国府。对宁国府少前来走动的佩凤、偕惊等美女,如今宝玉心房已满,一般美女很难打动他的心弦,倒是贾琏、贾蔷等人乐个不停,好似苍蝇般围着尤氏姐妹与佩凤诸女团团打转。一干长辈念在这是大年三十,心情愉悦下,也无心多事不想管束,从而引来尖叫与嘻笑声响成一片,热闹无比。繁星点缀,夜色迷人,家族聚会尽兴而散。老怀大乐的贾母兴致高昂,复在大观园内再开一席,只请宝玉一名男子在女儿国中游荡,一边观赏烟花灿烂美景,一边享天伦之乐。
贾母年事已高,心神在长久兴奋后开始感到疲惫,困倦的她强振起精神,笑道:“今儿晚了,我老人家先回房歇息,你们年轻人再乐乐。”“我说老祖宗,您抛下我们一个人先走,那可不行!”年关大节再加上情有所托,王熙凤又恢复“泼辣”的本色,但话锋一转,笑道:“不过既然老祖宗要走,我们也散了吧!”一干大小佳人均是心思玲珑,意念微动,已明白王熙凤的心意,反正要热闹有的是机会,又何必让贾母一个人扫兴?未待王熙凤再言,众女纷纷离席而起,带着几分醉意的玉容在烛火映照下,艳如桃李,妩媚动人。“好你个凤丫头,活像是老身将你们的欢乐生生打断一样,下次再跟你算帐。”贾母虽是责怪,但慈祥的面容却欢欣流转,足见王熙凤的话暖到她的心窝。“老祖宗小心!”贾母脚步刚动,细心的鸳鸯已上前扶住她,然后好似贾母的指路明灯,牵引着她平稳离去。“鸳鸯这丫头就是细心。”王夫人对鸳鸯的乖巧是大加赞赏,话音未落,也略显慌乱地走出院门。贾赦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