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了几步,香菱见四下无人,她咬了咬唇角,鼓足勇气问道:“宝玉,你刚才为何不解释清楚?”“我解释了,不是叫他们不要想错了吗?”宝玉突然停步回身,差点让香菱撞入他的怀中,他故作冤屈的面容下却暗自偷乐。香菱暗自一咬银牙,狠狠瞪了宝玉一眼,竟大骂道:“哼,你也不是好人,大坏蛋、大变态!”骂出口的刹那,香菱仿佛松了一口气,而她眼底那盘旋的古怪神色也在这一刻被娇嗔代替。“变态?”宝玉瞬间目瞪口呆,不由得心想:“大坏蛋”的美称自己已经习惯,但这“大变态”又从何而来?还有香菱前后的古怪变化,难道一股感应从宝玉的脑海浮现,但他却怎么也抓不住,反而弄得更加迷糊。看着宝玉那苦思的模样,香菱不禁唇角一弯,露出报复快感的笑意,随即从宝玉的身边小跑而过。“菱姐姐!”宝玉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,一把就抓住香菱的手腕。“宝玉,你你想干嘛?”香菱的身子又开始颤抖,不过与先前不一样,嫣红好似流水般迅速弥漫她的脸颊。“我不想干嘛!”宝玉一脸委屈,强忍着心中的笑意,调侃道:“我只想告诉你,你走错路了。”“唔”香菱的银牙咬住舌尖,羞得银牙发痒,很想重重咬宝玉一口。香菱正用幻想报复,不料宝玉已经先有行动,微张的嘴巴牙齿清晰可见,直逼香菱而来。他要干什么?咬我吗?啊香菱怕了,她自然知道宝玉不会咬她,但却比咬更令她“害怕”近了,越来越近了,宝玉与香菱的唇舌距离越来越近,呼吸早已交缠在一起。“宝玉,不要,不要这样”香菱的声音在反抗,但她的身子却没有闪躲,这一刻她的鼻翼不由自主颤抖一下,但朱唇不仅没有退却,反而勇敢地靠近一些。寒风呼啸、天雷闷响,就在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身影破空而来,生生打断宝玉的好事。“英莲,我的女儿!”甄士隐已经等不及了,主动从大厅冲出来。“爹爹!爹爹!”看到甄士隐的刹那,香菱的热泪滚满脸颊,就从宝玉的身边冲过去。唉,人家是有了情郎忘了父亲,到我这儿怎么反过来了?宝玉苦笑一声,随即脚步一动,走向悠然而现的妙玉。香菱与甄士隐相距三尺时不约而同脚步一顿,泪水眼中打转,但多年的离别却有一丝陌生,并同时紧张起来。“英莲,是你吗?”甄士隐双唇颤抖地问道。“是我,我是莲儿!”香菱已经好久没有听人呼唤过自己的闺名,自幼失散的她记忆已经模糊,唯有幼时撒娇的话语时常在梦中闪现,她心窝一酸,突然脱口而出道:“爹爹,莲儿要吃冰糖葫芦。”旁观的宝玉一愣,差点爆笑出声。妙玉从小修仙练道,但也不禁唇角抖动一下,谁也没有想到香菱与甄士隐见面后的第一句话语这么无厘头。旁观的宝玉两人不明所以,但身为香菱父亲的甑士隐则身躯一震,泪水轰然奔流,道:“是我的莲儿,真的是我的莲儿!女儿,苦了你啦。”因事情过于巧合,其实甄士隐心底一直有着一丝怀疑,直到香菱说出幼时的话语,他终于相信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!甄士隐父女俩抱头痛哭,宝玉的计划终于功德圆满。得意一笑后,宝玉看向妙玉,内心强压着兴奋,沉声道:“时辰差不多了,我们出发吧。”妙玉点了点头,正要悄然离开红楼别府时,宝玉突然又拉住她的衣袖。宝玉露出嬉戏的神色,他对这第一次的江湖之旅充满向往,道:“妙玉,听说跑江湖都要必备一套夜行衣,我们是否也要换?你看你这身白衣太显眼了!”未待妙玉有所应答,宝玉已从怀中掏出一只黑色包袱,更加兴奋地说道:“这是我日间请晴雯缝制的夜行衣,样式新奇,包你满意!”“噗嗤!”宝玉手舞足蹈、眉飞色舞,看起来就像是个称职的伙计,让妙玉不由得笑出声。妙玉对宝玉再无办法,尽管她不停打坐调息,但道心的平静总是一次又一次被他轻易打破。“唉”妙玉无可奈何的一声低叹,随即仿佛坠入凡尘的仙子,娇嗔道:“大笨蛋,你以为我们是那些俗世高手吗?何须这夜行衣遮掩行迹,你的法力用来干嘛的!”“喔!”宝玉表错情、用错心,不禁讪讪一笑,心中对于不用穿“战袍”大感失望,不死心的追问道:“难道就没有修真者穿夜行衣吗?”
“没有!”妙玉翻着白眼,感到哭笑不得,可更让她无可奈何的事情还在后面。宝玉穿上“战袍”的意愿已达偏执的地步,锲而不舍的他毫不气馁地道:“那我们就打破这不合理的规矩,谁说修道人不可以穿夜行衣,咱们今夜就穿给世人看好不好?”“不好!”妙玉话音未落,身子已经破空而去,倩影虽然飘逸动人,但怎么看也有一点落荒而逃的味道。“呵呵”宝玉达到真正目的,调戏妙玉总能令他无比愉悦,他随即挥舞着夜行衣,一边飞身紧追妙玉,一边锲而不舍地劝说道:“仙子姐姐,穿上吧,天多冷呀”妙玉逃得更快,宝玉追得更紧,一转眼两人就消失不见。画面一闪,两道如虚似幻的身影站在一栋大宅屋脊上,而妙玉的飘渺长裙终于被夜行衣取代。“这下你满意了吧!”妙玉恨恨地瞪了宝玉一眼,但那流转的秋波却让她的威胁完全变质。“满意、满意,下回一定做一件样式更好看的衣服。”宝玉的无赖等级不停上升,看着那紧贴妙玉身子、曲线毕露的夜行衣,他已经开始思索下一次的坏主意。“里面有妖气,不要再闹